以上還是個正面的例子,接下來的比較負面些。自今年一月移居大陸以來,我發現大陸人的一個共通性缺點就是「急」。個人覺得是中國這個人太多的大環境所造成。當一個台灣人到大陸,第一件發現不習慣的事情是什麼?我認為就發生在你從飛機上下來,第一次接觸到中國人民的地方 -- 機場、地鐵。你會發現怎麼大家都不排隊,插隊插得理所當然;到站車門開後有如大風吹一般,人人搶位子:原本很優雅規律的女人高跟鞋聲音,為了搶位子突然變成急促的小碎步,一個女人就算長得再美,在我心中的印象馬上變成不及格。當然,由這些看來不完全是「急」的表現,而比較是一種占小便宜心態(不占就別人占去),真正趕時間的人就不會搭大眾運輸系統而是打計程車了。中國人插隊、搶位子對自己還沒什麼大影響,頂多就慢一點而已,真正威脅到自己安全的,是只要沒有交警,所有駕駛人視紅燈為無物,又以職業駕駛最嚴重,如公車、計程車,不過這情形在台灣也一樣,只是沒大陸這麼誇張而已。
「急」也顯現在日常瑣事上,比如洗碗,我想沒人會天生喜歡這事,但是對我來說,這工作分派給我,我就是要把他做到好,洗得乾淨沖得確實。雖說炒菜的油沒洗乾淨對身體也造成不了什麼影響,但是對於我下次要用碗時,手碰觸到碗的感覺是很重要的,若是還覆蓋著一層油,還要拿來盛東西對心情絕對是很不爽。不是將就一下就是心裡抱怨著,重洗一遍。到現在,我還是同住一起的室友中洗碗最慢的一個。至於其他人洗的碗,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次讓我滿意的紀錄。對他們來說,急著把碗洗完,以最快速度結束這樣讓人討厭的工作就好,這樣就有更多時間去做其他事,也許是上網或者看電視。
相逢即是有緣,其實我這些室友平時人都不錯,還是有非常多的情況很為別人著想的,這些小細節我就多做一些,也沒什麼大不了。工作上的事情就不一樣了,我覺得在IT業大多數的人包括我已經花太多時間在不相關的問題上,嚴重壓縮到了解決真正問題的時間和質量。比如說一般人都非常急,遇到什麼困難,第一時間不由分說,腦袋拼命的產生一堆可能的解決方式,不去細想是什麼理由支持自己做出這樣的判斷,彷彿「快」就是很聰明,「快」才是效率高、hard working。急著將腦中的答案表達出來,且能表達清楚的人還算好,更糟糕的還有批哩啪啦語速想跟上張小燕,旁人卻完全聽不懂他在說啥的人。我就遇過一個,這位老兄還很得意得和我炫耀他去面試,考官問他一些design pattern,他辯才無礙滔滔不絕,就被錄取了。我心想難怪自己之前面試不太順利,因為在考官看來我的氣勢和他比起來實在是差太多了,肯定不敢用我,哈!
不可否認的,要在事業上超越自己達到另一個水平,做事的確需要「快」,但「快」是結果,不是原因。直接去追求「快」,只是什麼事情都做不好而已。不斷且持續的提升效率後,「快」這個結果才真正有用,經得起考驗和他人檢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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